巴尔米拉环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位于太平洋中部、夏威夷群岛以南约1600公里处，极其适合珊瑚生长。

  据国外媒体报道，珊瑚礁纷繁复杂的颜色看起来似乎非常混乱，但一项新研究显示，珊瑚的生长其实并不是随机的。科学家对1580平方米的珊瑚礁进行了三维绘图，发现珊瑚的生长也有规律的模式。一些物种会紧密靠在一起，而另一些物种则分布得较为稀疏。这种集群格局能保护珊瑚礁抵抗各种外界威胁，并为保护者提供了如何重建受损珊瑚礁的蓝图。

  “令人惊奇的一点是，即使那些看起来很随机的珊瑚其实也不是随机生长，”研究共同作者、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的海洋生态学家克林顿·爱德华兹（Clinton Edwards）说，“存在着一个人类肉眼无法捕捉到的组织水平。”

  为了解珊瑚的空间分布模式，爱德华兹和同事前往巴尔米拉环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（Palmyra Atoll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）对珊瑚礁进行拍摄。该保护区位于太平洋中部、夏威夷群岛以南约1600公里处，极其适合珊瑚生长。研究人员从多个角度拍摄了超过44000个珊瑚集群，并将这些图片拼接起来，制成三维立体的图像。

  接下来，研究团队分析了不同珊瑚物种在调查区域内散播的过程。他们统计了珊瑚礁不同地点的珊瑚数量，计算出随机生长的情况下，会有多少珊瑚出现在一个给定的空间中。结果显示，大部分区域的珊瑚数量都显著高于或低于这一平均数，表明它们会挤在一块，形成集群。

  研究人员还采用计算机模型对珊瑚进行排列，发现集群模式与珊瑚在环礁上的分布最为吻合。我们可以用肉眼看到那些最为密集的区域，但另外一些集群的观察则困难得多。爱德华兹说：“这看起来就像是霰弹枪打在墙壁上。”只有少数珊瑚物种的生长没有呈现出明显的模式，没有一个物种是在礁体中平均分布的。

  爱德华兹表示，珊瑚集群似乎是不同珊瑚生长和繁殖的方式所决定的。聚集得最为紧密的珊瑚往往是那些容易断裂的物种，比如鹿角轴孔珊瑚。这类珊瑚断裂时，碎块会落在周围，并长出新的珊瑚群。另一些珊瑚物种是通过将后代释放到水体中，幼体经过浮游阶段后才固着到底质上继续生长。这些物种的集群的分布取决于其所能找到的合适栖息地，因此往往较为稀疏。在遭遇风暴或白化事件后，由于珊瑚虫大量死亡，一些幸存的珊瑚会在腾出来的空间里迅速生长，在曾经由单一珊瑚主导的地点形成十分多样的珊瑚集群。


  珊瑚可能很乐于彼此靠近的生活。一个不同物种互相交错的集群可以提供庇护，而且区域内的珊瑚越多，它们抵挡风浪的能力就越强，即在遭遇风暴时更不容易断裂、损毁。珊瑚集群还能扰动流经的海水，使营养物质在珊瑚礁内分布得更加均匀。更多的邻居也意味着更多的交配机会，有性繁殖的成功率也会更高。

  在风暴或其他自然灾难事件之后，如果保护者以集群形式进行移植，而不是把珊瑚幼体平均放置在珊瑚礁底质上，那珊瑚的成活率会更高。珊瑚修复中采用的物种往往比较容易碎裂；理论上，这些碎块应该固着在另一块珊瑚上，重新开始生长。如果珊瑚碎块被孤零零地放置，那它们很快就会被水流冲走，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地点重新固着下来。

  在未来的研究中，研究团队将追踪成功形成集群的珊瑚如何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。他们希望能找到指示珊瑚礁健康状态的模式，使研究者能模仿这些模式来修复珊瑚礁和规划海洋保护区。“珊瑚有点像水下世界的树木，”爱德华兹说，“它们形成了水下森林，固定在那里。因此对珊瑚来说，空间就是一切，它在景观中的位置就是一切。”他们的研究结果发表在《珊瑚礁》（Coral Reefs）杂志上。